暖暖的朝阳温暖着宁静的客厅,一缕光芒在玻璃上跳跃。我轻松地靠在沙发上,一口气看完了时长123分钟的电影《大河恋》。影片讲述的是二十世纪初,美国一个普通家庭的故事。主人公诺曼和保罗从小和父母住在尚未开发的蒙大拿州的大黑脚河边,父亲老麦克林是一位严谨的牧师。诺曼从小接受父亲的语言教育,写得一手好文章,也继承了父亲真传的蝇钓技术,成为一名大学教授;而保罗则改变了父亲的蝇钓技术,自创一派,以记者为业,最后死于赌债纠纷。这部充满诗意的影片,为我们阐释了兄弟二人的人生信念、生活原则以及亲情间的沟通和限制。

每个人的成长历程都是独一无二的,不可预知,亦不可复制。电影《大河恋》从诺曼的回忆开始,讲述了他童年接受的教育,少年的憧憬,青年离家后获得的事业的成功。当他回归故土,对故乡和亲人疏远情感的重新拾起,到对自我生活状态的审视以及最后对生命和生活的感悟,将整个故事推向高潮,这正是电影的情节之美。

每个人的生命时光都是不能挽回的,走过即逝,凝结成一份情,流淌在我们的血管里,只能永远怀念。在主人公诺曼的生命旅途中,在电影的最后一刻,从生命里奔涌而起的是“我产生了一种大河恋”,留给我无穷的思考。这“大河恋”,既是一种对大黑脚河的迷恋,一种对父子情的怀恋,也是一种对兄弟情的思念,一种对故乡的坚守,更是一种对乡愁的升华,是一种在逝去时光中沉淀的情愫,漫过生命的每一秒,陪伴在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中。

或许是因为我出生在汉江边,喝着汉江水长大,对河流有一种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眷恋。《大河恋》里大黑脚河正是这样的一条河流,不以人的喜怒哀乐而断流,不以四季轮回而干涸,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记录和承受着生命的灿烂、凋零和厚重。

《大河恋》其美还在真实。真实的自然生活,真实的人物形象,保守、安分、听话、守规矩的诺曼,开放、躁动、叛逆、不羁的保罗,真实地生活在现实中。难忘那一段:半夜从家里溜出来去漂流,保罗是直接从二楼跳下去翻滚到地上,然后往前跑着蹦上车的;诺曼是先下到一楼房顶,然后顺着房顶旁边的柱子溜下来。这情节就是最好的对比。

整部电影就像我们真实生活的回放,没有太强烈的冲突。从整个故事里,我们获得了感同身受的情感共鸣,沉潜出实用的生活智慧。

蝇钓是《大河恋》的另一条主线,也是他们心灵交流的最好方式。与其说父亲在教儿子们钓鱼,不如说是在教他们学会去爱,学会理解,学会在大河里与上帝接触。影片中多次出现蝇钓的场景,诺曼依照着父亲教授的蝇钓方式挥着钓竿,保罗则改变了蝇钓的方式,自创影子钓法,钓鱼线在钓者的周围留下了圆形轨迹。这是一道无比美丽的风景,正如父亲所说的,这是艺术,是生命的艺术。

是啊,我们每个人的轨迹是不同的。诺曼从父亲那学来的,一丝不变地融入到自己的生命中去,平静地生活;而保罗却不同,他改变了父亲的节拍,创造了自己的方式。在诺曼的眼中,弟弟成了位真正的艺术家。在麦克林父子最后一次一同钓鱼的时候,保罗曾一展蝇钓的完美身手,博得父亲称其为天才。他似乎生来就是要与大自然的规律抗衡,他摆脱所有的自然规律,真像是一件艺术作品,昂立在大河之上。就像诺曼说道:“保罗是与众不同的,保罗的坚强来自身体某处,他坚信自己比任何人都坚强。”

整部影片,导演把最美好和最悲剧的一面给了保罗,把最睿智和最遗憾的一面给了父亲,把最完满和最孤独的一面给了诺曼,在给予他们完美的时候也给予了他们不完美。

生命中本来就没有什么是绝对完美的,反而是那些不完美中的完美才显得更加弥足珍贵。生活是一条贯穿所有记忆的河,那人、那事、那物、那景,都摄入心灵深处。渴望自己是一个游吟的诗人、流浪的画家,能够真实地贴近生活,用那纤细的灵感,触及每根神经,让人哭,让人笑,让人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