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文章通过对比《老虎大福》的中英文版本,从生态翻译学的视角来探讨译者如何通过翻译实现中西方文学作品语言维、文化维、交际维的转换。

关键词】生态翻译学 语言维 文化维 交际维

本文系2016年西安市社会科学规划基金专项项目——语料库文体学视角下的西安乡土文学作品英语译入与译出文体的对比研究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16xd12。

引 言

作为“西北狼丛书”系列作品,《老虎大福》与陈忠实的《原下的日子》、高建群的《刺客行》以及红柯的《野啤酒花》一起为读者吹来了一股粗犷强悍、坚忍古朴的西部气息。这部作品是身为“格格作家”的叶广芩挂职任周至县县委书记后捧出的又一本带有秦岭草木气息的小说集。用叶老师自己的话说,她在秦岭深处每天与动物驯养员、护林员一起吃、一起住共九年,她学会了用动物的思想看待这个社会和环境。由于生活在秦岭深处,所以该篇小说语言充满了陕西秦岭山区的文化特色。随着习总书记“一带一路”的提出,如何让世界了解中国,中国当代文学作品的译出无疑是很好的途径。

生态翻译学

生态翻译学是由中国学者胡庚申提出的,是一种生态学视角的翻译观,是一种跨学科的交叉性的翻译理论研究。中国传统文化的“天人合一”“中庸”“人本”“天下大同”等思想为生态翻译学提供了理论基础。“生态学”关注世界上万事万物的整体性、关联性;“翻译学”则研究翻译的规律及艺术。生态翻译学取生态之意,意指翻译必须关注整体环境,译者必须适应环境并作出选择。生态翻译学理论强调了以译者为中心,强调了翻译是译者适应翻译生态环境进行选择的过程。因此,译者在进行翻译时必须考虑到原文、源语和译语所呈现的世界,即语言、交际、文化、社会、作者、读者等因素。

胡庚申曾提出生态翻译学研究的九大焦点和理论视角。⑴生态范式。生态翻译学的范式是一种“翻译即适应与选择”的生态范式,是运用人的生态理性并从生态学视角来对翻译进行研究的方式。⑵关联序链。翻译是对语言进行的转换,而语言是文化的一部分。文化活动属于人类活动,而人类活动是自然界的一部分,这便形成了一条从“翻译”到“自然界”的、具有内在逻辑关系的、在认知视野中的链条。⑶生态理性。这是生态翻译学中的宏观指导原则,注重整体关联、讲求动态平衡、体现生态美学、关照“翻译群落”,以及提倡多样统一。⑷译有所为。既指译者在从事翻译时有自己的动机,又指翻译的功能,比如促进文化交流和推动语言创新等。⑸翻译生态环境。这是生态翻译学的核心概念之一,从广义上说,译者以外的一切都可以被看作是翻译的生态环境。⑹译者中心。胡教授认为,翻译必须通过译者的主体意识和主导作用来完成。⑺适应/选择。这是生态翻译学中的一个核心理念,翻译就是译者的适应和选择交替进行的过程。⑻“三维”转换。译者在“多维度适应与适应性选择”原则的指导下,相对地集中在语言维、文化维和交际维进行选择与转换。“三维”转换主要应用于翻译的实际操作层面。⑼事后追惩。这指的是对译者行为的要求,翻译作品最后还要由翻译生态环境中的自然法则对其翻译的结果进行裁定,要对其中的“不适者”和“弱者”进行批评或淘汰。

翻译不仅是把处于两种语言背景下的作品从一种语言转换为另一种语言,还要反映出来自不同文化背景下、不同意识形态下各种思想的碰撞及东西方文化“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现象。生态翻译学认可语言的多样,也承认各种不同的语言在表达作用上的通行,而译者翻译的最终目的也是希望其作品能够在不同的文化土壤中“生根发芽”。

《老虎大福》英译本中的“三维”适应性选择转换

翻译不仅实现了跨语言交流,而且也为不同文化之间的合作交流架起了桥梁。“一带一路”思想的提出,以及如何早日实现中国梦,文学作品的译出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译者如何通过语言维、文化维和交际维三个维度的转换来实现整合适应选择度最高的翻译。本文以著名翻译家胡宗锋教授翻译的叶广芩先生的短篇小说《老虎大福》英译本为例,从“三维”适应性转换角度出发,解读生态翻译学以“译者为中心”作为核心理念的合理性,阐释生态翻译学理论对文学作品翻译的指导意义。

1.语言维适应性选择转换

语言维适应性选择转换是指译者在翻译的过程中注重语言形式的不同,从翻译生态环境的角度出发充分考虑翻译的整体生态环境对词汇所进行的适应性选择转换。

例1:

原文:二福知道,这娘俩的红油嘴要在凤草坪转遍,然后回到后沟,保留到让所有的村人都看到后才会擦去。

译文:Second Fu knew that these two oily red mouths would be the talk of the town and they would not be wiped clean until everyone.

其中“这娘俩的红油嘴要在凤草坪转遍”被译为“these two oily red mouths would be the talk of the town”。译者充分领会到了作者描写这段话的含义。本来红油嘴自己也不能转遍凤草坪,所以译者将红油嘴转遍凤草坪翻译成红油嘴将成为大家议论的话题——众所周知,而这即是叶广芩原作中描写的花铃母女俩的目的。

例2:

原文:张建设特意给二福要来的。

译文:Zhang Jianshe took the special trouble of seeing that the gallbladder found its way to Second Fu.

原文的“特意给二福要来”被译成“took the special trouble of seeing that the gallbladder found its way to Second Fu”。“特意”本来可以译成“on purpose”,但是却无法表达出原著中张建设是多么的不容易。而译者采取了意译,使译入语读者的感受和原著作家的期待达到最大化的相等。

2.文化维适应性选择转换

生态翻译学理论框架下的文化维的适应性选择转换指的是在整个翻译过程中,译者注重两种语言间文化的传播与诠释。文化维的适应性选择转换注重源语和译语文化之间的差异,避免译者利用译语文化解释和曲解原文。

例3:

原文:二福的爹和娘一年四季都在为嘴忙碌,为生计而操劳。

译文:Second Fu’s pa and ma busied themselves all the year round trying to maintain a living.

译者把原文中“都在为嘴忙碌,为生计而操劳”直接译成“busied themselves all the year round trying to maintain a living”,省略了“为嘴忙碌”。由于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原文读者在读到原文时可以通过这句描述充分地感受到二福父母的艰辛——吃不饱。而译入语文化的读者通过“busied themselves all the year round trying to maintain a living”就可以感受到二福一家人生活的艰辛。

例4:

原文:它是不会骂,它要会骂,非把二福爹骂个狗血淋头。

译文:He didn’t know how to curse. If he did he would wish that his “doggy blood would drench his head.”

译者把原文中的“狗血淋头”直译成“his doggy blood would drench his head”。通过直译可以把这个充满中国文化的表达方式译出,让更多的人了解中国文化及中国式表达。所以直译是传播中国文化,让我们中国文化走向世界的方法之一。

例5:

原文:人们都说破碾子阴气太重。

译文:People believed that it had the strong vapor of the underworld.

原文中的“阴气太重”被翻译成“strong vapor of the underworld”。如果把阴气直译成“yin”当然也可以,但是“阴气太重”如果译成“yin is very strong/strong yin”可能会让译语读者不知所云。所以译者将其意译成“strong vapor of the underworld”充分再现了原著的含义。

3.交际维适应性选择转换

交际维适应性选择转换指在翻译的过程中,译者为实现译文的跨文化交际目的所作的适应性选择转换。翻译不仅实现的是两种语言及文化间的转换,同时还要实现交际的目的。因此,译者不仅要重视语言、文化的转换,还要注意原文文本信息的交际目的和译文文本信息的交际目的是否一致。

例6:

原文:二福准将我的军。

译文:Second Fu eggs me on.

译者巧妙地采取了意译的方法,选择了英语中固有的表达方式,准确再现了源语中富含中国文化特色“将军”的表达方法,既实现了语体对等,又实现了功能对等。

例7:

原文:周老师在公社大门口支了张桌子,义务给农民写对联。

译文:He had volunteered to write out New Year couplets for the local farmers to pin up in their homes.

因为对联极具中国特色,源语读者在读到此处时不需要任何解释便知道对联一定是贴在门上的,为了让译入语读者更好地理解原文,译者采用填词法去解释写对联的目的,这有助于译入语读者更加清晰地理解原著,达到了原作者和译入语读者更好交流。

例8:

原文:写完了对联,二福随着爹来到肉摊。

译文:After the “couplet” was written, Second Fu followed his father to the butcher’s stand.

源语读者根据我们对传统文化的认知,读到此处时会知道二福爹要写的几个字根本就不算是对联,可是译入语读者根本不会了解到这一点,而译者在此处非常巧妙地添加了一个引号,这会使译入语读者读到此处时感受到此对联非比对联,这一处理准确地表达了原著的含义。

例9:

原文:爹说娘是瞎掰。

译文:His pa said that his ma was doing things blindly.

瞎掰,原为东北方言,来源于歇后语“狗熊(黑瞎子)掰棒子——掰了扔,扔了掰”。本义是“无用的,徒劳的”。例如:干这工作,没有技术就等于瞎掰。引申为“瞎说,信口胡说”。例如:他这个人就爱瞎掰。译者把“瞎掰”译成为“doing things blindly”充分再现了原著的含义,实现原作者和译入语读者更好交流。

结 语

文学作品的翻译推动了中华文化走出国门,早日实现文化强国之梦。但是由于文学作品中富含中国特色的词语及表达方式,因此翻译起来极具挑战性和艰巨性,要求译者必须具备极大的勇气和耐力才能完成。在整个文学作品的翻译中,译者既是原文的读者也是译文的作者,如何实现跨语言、跨文化交际,希望随着生态翻译学理论的逐步发展,我们将有更多、更好的文学作品得到高质量的翻译而走出国门,让世界更好地了解中国。

参考文献:

[1]胡庚申:《翻译适应选择论》,湖北教育出版社,2004。

[2]胡庚申:《生态翻译学:译学研究的“跨科际整合”》,《上海翻译》2009年第3期。

[3]韩竹林、果笑非:《生态翻译学及应用研究》,哈尔滨工程大学出版社,2015。

[4]刘桂杰:《英汉文化比较及翻译》,中国水利水电出版社,2015。

[5]曹万忠、李依:《从生态翻译学的视角看电影信息的传递——以电影〈疯狂动物城〉为例》,《牡丹江大学学报》2016年第1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