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中国高校艺术设计教育事业发展迅速,但也逐渐暴露了很多问题,如何在高校扩招的背景下,探索高校艺术设计教学之路,是很多学者、教育者所关心的话题。本文从“师传统”和“师造化”两个角度,分析高校艺术设计教学所应把握的重点,讨论培养高质量艺术设计人才的成才之道。

【关键词】艺术设计 教学 师传统 师造化

前言

高校艺术设计教育的核心目的,是为社会培养高素质的设计人才。但是,随着高校扩招而产生的教学质量下降等种种问题,导致高校艺术设计教学的初衷难以实现。[1]文章以此为出发点,避免高校毕业生长期沦为“制图员”甚至“抠图员”,真正发挥大学艺术设计教育应有的作用与价值,有必要从高校艺术设计教学的内容和思路上进行反思和引导。和所有的视觉艺术教学一样,教学内容的核心为两点:“师传统”与“师造化”。所谓“师传统”,并非指带着传承意味的具体的风格,更非教条,而是贯穿整个设计史脉络,无数前辈大师总结出的设计规律;所谓“师造化”,是以广阔的视野吸纳外部世界的种种信息,提炼其中的视觉素材,从历史文化、社会现实、自然风物等角度,丰富自身的设计语言。

“学我者生像我者死”——经典艺术设计原则的感悟与传承

“师传统”绝非“师教条”,其核心目的恰恰是透过设计史上形形色色的经典作品,感悟并总结出成为经典的设计原则、各种形式法则。设计史形成的“风格”不计其数,有繁复,有简约,有热烈浓郁,有淡雅素净,然而万变不离点、线、面的布局安排,不离图像内容与材质形式不同排列组合而产生的图像效果和材料语言。许多大师之所以被奉为经典,是由于他们的作品更便于后世领悟视觉艺术形式构成的核心规律。现代艺术如蒙德里安、康定斯基,我们发现,许多设计流派,乃至我们日常可见的许多设计作品,都直接取材于他们的探索。从蒙德里安那里借鉴平面构成分割,从康定斯基那里学习点、线、面组合,近百年的时间愈发衬托出经典的力量。

许多教师在艺术设计教学过程中,过于拘泥于某种风格的灌输,或者是技术的培训。特别是目前高校艺术设计教育中存在某些“学霸”现象,教师一味向学生灌输自己认可或偏爱的几种风格,从而使对艺术设计的理解感悟流于表面,难以触及实质问题。但是,风格的“流行”是“无常”的,技术是不断更新的,宝贵的大学教育应该将重点放在“传道”,而非只限于“实用”的技能。虽然实践技能的训练同样是不可或缺的,可毕竟大学的责任要求所培养的学生,能够掌握核心的创新能力,领悟所从事专业的真谛所在。这就要求高校艺术设计专业教师,首先要提高自己的视野,和对设计史的见解,以更加开放自由的姿态去教授设计课程。

“飞花摘叶皆是利器”——大千世界形形色色元素的吸纳与创新

所谓“造化”,泛指人外部世界的一切事物,不仅包括自然,更包括社会、文化。所谓“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师造化”是自身创新的动力,时代和社会是真正有生命的设计作品的源泉。现代设计运动伊始,设计师们各自“情怀”并非与时俱进,很大层面上,是反动的。无论是英国“工艺美术运动”,还是欧洲大陆“新艺术运动”,那些在现代艺术设计领域开宗立派的设计师们,对蓬勃发展的工业文明并不热情,甚至是抵触的。但是,工业革命所产生的深刻的社会变革,还是渗透进大师们的设计作品中。

威廉·莫里斯就其本人的设计主观意愿而言,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现代”设计师。“现代性”的经济基础在于大机器生产,大机器生产恰恰又是威廉·莫里斯极其痛恨的。之所以将莫里斯追封为现代设计鼻祖,正是他首先在实践层面探索“物与用的关系”。如他的代表作“红房子”,既有着中世纪风格的繁琐细密的装饰,又有简洁实用的家具。只不过莫里斯的繁琐并不是洛可可风的矫饰,而是带有写实性的、带着自然主义的花卉图案。家具借鉴东方木制家具的朴素实用,充分表现木材本身的美感,摒弃过多的人为因素。“他将社会主义理想与牧歌化的中世纪生活混合起来,又将大生产形式与资本主义的罪恶混合起来。”[2]在欧洲发生深刻社会转型、新旧激烈变革的时期,威廉·莫里斯显然不能如今人视野,将当时社会的走向剖析分明,但大工业催生下的民主思想和带有社会主义色彩的平民思想,同样通过莫里斯的手艺,映射到他所创作的设计品上。

如今,社会对于创新文化的需求空前高涨,年轻设计师展示自我的渠道也越来越多,稍有个性,才可得到特定“粉丝”的青睐。而且,随着社会整体文化水平越来越高,全社会对于设计师的要求也是“水涨船高”,这就要求设计师要更加重视自身文化素养,善于从历史、现实、自然中汲取自身创作的营养。

如今的高校艺术设计专业的学生,对于经典设计规则领悟不深的情形下,往往也不注重对于现实生活的观照。而历史上优秀的设计范例,以及当下广受好评的设计作品,无不是从社会现实出发,由图像观照普通人们内心的情感。特别是“艺术设计是艺术、科学和技术的交融结合,它具有集成性和跨学科性的品质特征”[3],艺术设计是通过商业运作直接服务于社会的艺术门类,所谓“设计改变生活”,要求设计师与社会时时互动,气脉相连,从实际的市场需求着眼,创造出被社会认可的设计作品。

台北故宫和故宫博物院先后推出的文化创意衍生品,可以作为优秀设计成果的范例。无论是创意衍生品本身的设计,还是配合产品宣传推广而做的创意传达作品,都符合当下市场对于文化的消费观念。

首先,衍生品符合当下人对于生活品质的需求,人们希望自己的生活中能够增添些许文化气息;其次,当下人特别是当下年轻人对于文化的需求是充满个性化的,他们对于传统的消费,通常伴随着反传统的解构精神,抑或“恶搞精神”“娱乐精神”。两座“故宫”的衍生品都不约而同地发扬了实用、恶搞、解构的时代文化与时代精神。

如台北故宫博物院根据清乾隆开光粉彩双连瓶创意衍生设计的产品调味壶,抽象提取了原物的线条和设色特点,结合人们的实际物品需求,将传统的美抽象继承,嫁接于当下人们的审美和生活需求当中,堪称十分成功的创意衍生产品。北京故宫博物院在宣传推广领域更胜一筹,从核心产品的开发和推介上可以看出,北京故宫博物院的衍生品开发更加有步骤、有规划地稳步推进的。借助流行文化包装出的“四爷”形象,主打清代主题的创意衍生品。虽然对于文物创造性解构重组的创意性略逊于台北故宫博物院,但是品牌形象包装和推广方式则更胜一筹。配合宣传而创作的创意海报《五福临门》《爱是一道光》《“同治”们好》,以新奇的想象抓住了年轻一代人的眼球,创造了十分成功的传播效应,堪称视觉传达领域的优秀范例。

其实,整个设计史的发展就是在描述不同社会形态背景下,“物与用的关系”。“设计史的责任,不仅是要为设计从一种实用技术和艺术提升为一种文化想象寻找理由,同时还担负着给设计师观看历史中的设计提供不同的角度,引导公众完整评价广义设计的发展。”[4]高校艺术设计专业的大学生,作为未来的高端艺术人才,应该懂得主动钻研设计在不同社会背景下变化的规律,善于从设计之外吸取设计的灵感。

结语

高校艺术设计教学过程中,教学内容应以中外经典的艺术作品,乃至纯艺术作品为重点,启发学生领悟各种构成法则以及各种设计的创意思路。同时,引导学生具备一定的手绘、软件等技术素养,引导学生开阔自身眼界,学会“从设计之外学设计”,将自身对于图形、图像、形式的理解更好地与社会对接,从而实现自身的设计理想和艺术价值。

参考文献:

[1]童慧明:《膨胀与退化——中国设计教育的当代危机》,《装饰》2008年第4期,第56-63页。

[2]朱孝岳:《莫里斯工艺思想初探》,《装饰》1993年第2期,第11-13页。

[3]雷柏林:《高校艺术设计教育与可持续发展研究》,《陕西教育(高教版)》2012年第1-2期,第100页。

[4]杭间:《“设计史”的本质——从工具理性到“日常生活的审美化”》,《文艺研究》2010年第11期,第116-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