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个时代是容不下这样的特立独行。没有人能够理解阮籍驱车山野肆意长啸肆意痛哭,直到今天的文明发展、文化宽容,大多数人还是以一种嘲笑与不屑的心态看待他。阮籍以“啸”来对抗几近迂腐的群体文化,没有人能宽容。没有一个“儒”能够原谅阮籍在母亲的丧礼上不痛哭,也不能理解他在母亲下葬时吐血昏厥——他不符合“儒教传统”!但是若真正看看那些丧礼上恸哭的宾客,有多少人能从他们的眼神里读出表演的意味?我不由想起了萧红在《生死场》里所写到的那些妇女:“不相关联的人混同着女孩哭她的母亲。”萧红,她在说“他们在别人的戏里,哭着自己的悲伤”,正像那些宾客,他们混杂在群体中,连情感表达也成了表演性的作秀——这还是“儒”所倡导的“礼”吗?究竟是谁不守“礼”?又是谁亵渎了“人之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