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鸡娃”之风愈刮愈烈,当教育“内卷”如火如荼,被补课费压得喘不过气的父母面面相觑,被补习班占用了太多时间的学生有苦难言……教育改革迫在眉睫,“双减”出现正当其时。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意见》(简称“双减”),为新时代义务教育阶段学生的健康全面发展指明了新方向、提出了新要求。这一政策覆盖面广,切中肯綮,在短短半年时间,使得校外培训万亿市值灰飞烟灭,教育焦虑得到强力缓解。

“双减”正当时,陕西在行动。在这半年时间里,陕西教育工作者从政治高度认识和对待,从体制机制入手深化改革,聚力探索“双减”政策下如何聚焦课堂,切实减轻学生作业负担,全面提高教育教学质量。本刊编辑部将分两期,邀请教育专家、校长和一线教师围绕“双减”,探讨破立之间的教育智慧;挖掘各地市“双减”落地经验;碰撞“双减”下的教育思考,期望带给读者启发。让我们携手同行,共建陕西教育良好生态。


2021年7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和国务院办公厅(以下简称“两办”)出台“双减”政策,明面上是为减轻学生作业负担、家庭经济负担,实则是为适应国家未来发展的人才培养扫清障碍。人才培养需要科学的制度设计和基础保障。

本期特邀三位校长,期望通过他们的对谈,廓清读者对此项改革的认识,共同探索“双减”有效落地的实施路径。

特邀专家

焦爱茹:西安市未央区教师进修学校副校长。中学教科研工作负责人、中学数学教研员,省市两级教育质量综合评价特聘专家,省级骨干教师培训特聘专家。

孟瑀:西安市凤景小学党支部书记、校长,正高级教师。全国中小学生阅读素养教育研究中心工作委员会委员,陕西省人民政府督学,陕西省省级优课评审专家,陕西省基础教育委员会信息技术专业指导委员会委员,陕西省学科带头人。

杨辉:西安市未央区西航三校校长。全国中小学督导评估专家、中国教育学会小学教育专业委员会常务理事、第十届陕西省青联委员、第七届西安市青联常委、陕西省校本研修专家库成员、西安市督学、国家十三五规划课题“个性化作业设计与研究”项目总负责人。

“双减”是国之大计,国之大政

焦爱茹:上到国家领导人,下到平民百姓都意识到了人才问题的重要性、严峻性,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了很多次。两办站在国家战略高度提出“双减”问题,我想请两位校长谈谈此项政策出台的初衷是什么,要解决什么问题,长远的影响又是什么。

杨辉:“教育评价改革”“五项管理”“课后服务”“双减”……近期教育政策密集出台。就“减负”而言,上世纪50年代教育部就曾发过一个文件。今天咱们在座的都是学校的管理者,相当长一个时期里面,我们要围绕“双减”政策来思考,去落实。它牵扯三个方面的问题:为谁培养人,培养什么样的人,怎样培养人。现在我们的教育要考虑:学生的体质怎么样,学生的心理素质怎么样,综合素质怎么样;学校应该怎样作为,怎样去担当,等等。它是牵扯到国家未来人才战略的命题。

孟瑀:两办联合发文,从新中国成立到现在只有两个,一个是计划生育政策,第二个就是“双减”政策,可见党和政府对减轻学生过重作业负担重视程度之高。这是国之大计,国之大政。我经常问我们学校老师一句话:我们教育学生,肯定是先关注分数。为了这个分数,你让他们机械地、重复地、大量地练习,但是如果这个孩子将来可能成为你的女婿或者是儿媳妇,你对他(她)的首要要求会不会是学习好?老师都摇头呢。为啥?首先肯定会看他(她)有无责任心,尤其是当女婿的,情商要高,责任心要强,然后心理素质要好。学习好,是靠后排的。国际学生评价项目PISA(Programme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 Assessment)中,中国学生遥遥领先世界其他国家学生的水平。但是我们学生的弱项也很明显,创新能力、团队合作能力很欠缺。未来社会,随着信息技术的广泛应用,机械重复的工作不靠人来做了,那么要人干什么?是创新。如果学生在校内不停地学习,学知识、记东西、答题,在校外又进入另一个地方,还是这样重复着,脑子里塞得满满当当,根本的睡眠都保证不了,他何谈有精力、有时间去思考、去动手、去创造?因此,“双减”政策是从社会长远的发展角度、从人才储备的战略高度去考虑的。

国家政策倒逼学校管理改革

杨辉:很多家长对“双减”政策的理解存在分歧。一部分家长高瞻远瞩,觉得国家政策是关心我们下一代的身心健康;另外还有一部分人,其中不乏一些老师或其他教育工作者,还停留在原来的固定思维上,这也是我们要重点考虑的一个方面。

焦爱茹:学生去补课,老师也有做不完的题。站在国家人才培养的战略高度看,构建高质量教育体系,已经到了最紧迫的重要关头。二位作为基层学校的校长,你们认为政府应该从哪些方面努力去落实政策?

杨辉:无外乎这么几个方面,一是学校如何看待;二是家长如何看待;三是学生如何看待;最后,也是最为重要的,整个社会如何看待。关于“双减”文件发了很多,作为学校来讲,我们能感受到,从中共中央国务院,到教育部,到省教育厅,再到各级教育行政部门,都在积极落实“五项管理”,实施“三个课堂”,开展课后服务,真正把孩子从原来那种疲惫的、内卷式的、剧场效应模式的状态,逐渐拉回到符合教育、符合教育生态的轨道上来。从政策上来讲,基本做到了“三管”——管好学校的教育秩序、管好我们的教育评价、管好校外培训机构。

孟瑀:9月份开学,政策要求学校严格实行“5+2”课后服务,就是给“双减”配套的一个政策,真的是摸着石头过河。因为学校以前的教科研活动、会议、政治学习等,都是安排在学生离校后进行。但“5+2”后,学校安排什么时间搞教研活动?什么时间进行全校的工作总结?什么时间进行教师培训?什么时间召开班主任工作会议?这是对时间的安排变化,其实是倒逼学校进行管理改革。

焦爱茹:谈到这,“双减”政策落实层面在学校,在学校方案的制订上、全员育人观的建立上、学生个性特长发展上,那么在课后服务、作业统筹等方面,两位有什么好的经验?

孟瑀:我们在进行“5+2”课后服务的一个月里发现了这么几个问题。第一,我们管理的人员需要拿着课表去查课,一个年级一张课表地去查,老师到底上的是什么课?是否将这个课落到了实处。第二,语文老师辅导语文是行家里手,但是上兴趣课时就不太专业,但学校专业课教师少,语数老师都得参与。10月份,我们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全校用一张课表,让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语数老师就上课业辅导,其他学科老师来上社团课,老师不足,我们就引进校外的非学科类培训机构。现在,我们学校有40个社团。音乐、体育、美术、科学、思维训练等全面开花。从作业管理上,我们举办了教师作业设计大赛,制订作业公示制度,每一周的学生作业老师们在一起商量,严格控制作业量,然后由教导处审核。只有这样才能减量增质。

焦爱茹:刚才您说开了40个社团,学校空间的合理利用是一个难点,是按年级分段进行还是怎么样?兴趣班怎么开设?

孟瑀:现在全校学生都参加了“课后服务”。我们没按年级划分,1—6年级可以参加同一个社团,社团人数被限制在36个以内,编排时首先考虑校内社团,老师选用校内的老师,场地用的是教室,如合唱就在音乐教室,舞蹈就在舞蹈教室,活动时间为一小时。对于如跆拳道、棋类等校内无专业老师的社团,则引进有资质的校外非学科培训机构,一二年级不留书面家庭作业。

焦爱茹:还有一个问题,学生都是背着书包的,我的东西都在教室放着,当其作为专用教室时,我的东西怎么办?

杨辉:一般需要自己带走,现在教室交叉使用是常态。

焦爱茹:很多高中即将实施走班制,小学的这个课后服务样态,很有借鉴意义。

杨辉:我们学校在落实“双减”、推进课后服务的政策宣讲上,要求达到三个共识。首先学校和老师要达成落实课后服务课程开设的共识。课程主体要靠老师去实施,老师对政策的把握及其参与程度,决定了课后服务的质量。这种共识达成了,课程开设就有了一个非常好的师资基础。其次是师生达成共识,学校丰富多彩的课后服务课程要让孩子知道,在基于他们的兴趣爱好和自愿选择的基础上,引导孩子积极选择自己钟爱的项目。最后是家校共识。推进课后服务,家长也要“热”起来。这三个共识是我们做好课后服务的三个基础。

孟瑀:解决思想问题,关键是要保证课后服务质量,家长看到孩子在学校参加完课后服务,是真的形成了某种特长,发展了某种兴趣爱好,作业也能在学校高质量完成,回家后有充分的时间休息,家校就和谐了。

“减”与“加”的能量守恒定律

杨辉:评价课后服务做得好不好,我们衡量的第一个标准就是看孩子喜不喜欢。

焦爱茹:自主选课,就是我有多少课,我列到这儿,你对哪个感兴趣,你来选。还有报课制,就是学生感兴趣的这里面没有,那就要学生按兴趣先报课,学校进行归类,然后组织教师来挖掘形成这样的课。

孟瑀:我们是智慧选课,通过“钉钉”平台选课,我的校队就是第一波被抢的,想报的人很多。第一波没抢上,第二波报的就是其他专业老师带的,第三波是引进的。

杨辉:在这个方面呢,文件要求是很明确的。像孟校长的学校课程40多种,我们现在的资源课程达到72种,分六大板块:体质健康类、文学素养类、艺术特长类、综合实践类、劳动技能类等,每个板块都有二级板块。比如体质健康这块,校园的角角落落都有各种运动的主题,真正让孩子参与其中,我经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走到孩子面前,摸一下他的后脑勺,如果出汗了,热气腾腾的,那孩子的运动量肯定就没有问题了。

在选课的板块上,其实也体现了学校的管理智慧。校级社团申报选择是双向的,合理编班。除此之外,我们也引进了社会第三方。每周周三是学校的无作业日,我们把这一块儿全部交给有资质的社会第三方机构。这一天学校以年级为单位创设一些活动,一年级书法练习,二年级国学素养,三年级科技创新,四年级体育锻炼等,把主题给大家,这样就确保我们的孩子从一至六年级“五育并举”。这种安排反响越来越好。而且这天的时间可以把老师集中起来开展培训、会议、教研之类的活动。

焦爱茹:这里有一个问题:有些老师跟我说,中学不比小学,科目多,每周要开很多会,一科几分钟就是几十分钟,而现在就这一点儿时间,每天的科目还不一样。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杨辉:中学的压力相对小学来说大一些,想要解决就要综合施策,首先要改变理念。从来没有以文件的形式对我们的作业作如此细致的规定,包括作业的完成时间、布置形式等,这足以说明政策考虑之细,就怕我们执行起来笼统模糊。

作业少了,大家会担心教育教学质量滑坡,那我们就要把这些问题考虑进去,作为教育研讨的一个重点。就是说教师要改变自己原有的备课方式、教学方式,调整分配课堂教学时间;孩子的作业习惯和方式也得进行调整。我们搞了一个三级公示,一级是班级公示,固定一个作业公示栏,公示科目、内容和完成时间。在科目里面,我们要求分层作业。二级是组内公示,作业完成了,分享出来,教研主任来把控。我们一二年级没有书面作业,3—6年级作业总量完成时长不能超过一个小时,其中由教研主任进行整体调控,今天这科多一点,那明天另一科就可以加大一些。第三个公示是校级平台公示。我们学校的主管领导要及时掌握每一个年级、每一个班级作业的完成时间和质量,不能出现两极分化。“减负”不能以降低质量为代价。按照能量守恒定律,减了负却要保质量,肯定有地方需要加能,加什么?那一定是在老师的备、教、研方面加能量,从学生的身上挖掘潜力:良好的作业习惯、知识的快速高效巩固等。

孟瑀:我觉得可以把作业的统筹管理权力下放到年级,由备课组长把作业统筹好后上传平台,这样就能给教研活动留些时间,既做到了公示,教导处也能进行审核。实际运行中有两种情况,一种就是学得慢的孩子拖沓,老写不完怎么办?特别快的孩子,他早早写完了又该干啥?把这个权力全下放到年级组去,年级组一起想办法。学有余力的孩子可以自由支配剩余时间,看课外书、画画,甚至到操场去进行体育活动;个别孩子写不完,就需要老师进行一对一辅导,若下课了还没写完,那么老师可以通过编排座位,把这几个孩子相对集中起来,不管哪科老师来上辅导课,可以重点关注他们使其不掉队。

杨辉:当然,在此过程中,家长也要更新自身对作业的理解,作业并不是原来那种简单地、机械地完成书面作业,还有阅读作业、实践作业、综合作业等。

考试不等于评价,减负要提质

焦爱茹:现在不让周考月考了,很多老师会担心学生对知识的掌握情况。那么如何解决老师的疑虑呢?

杨辉:想要破解这个问题,就要科学理解考试这个词。很多老师觉得没有了考试,相当于没有一个抓手去衡量自己的教学成绩,家长心里也没有底儿了。这些都是狭义地、通过分数单方面评定学生的考试。现在,政策要求减少考试次数,低年级取消考试,在评价的时候,我们不再以单一的分数裹挟教育。现在的“考试”还包括资源评价、综合评价、增值评价等。

孟瑀:有研究表明,老师上课所关注的和学生以后的发展存在正相关关系:老师上课如果只关注课本内容,学生便只会学到这一堂课的知识;老师如果关注的是方法导学,学生就掌握了方法、技能;老师如果关注的是综合素养的提升,学生的思维能力就能得到发展,创新意识就会增强。从这个角度再看,就是杨校长提到的考试和评价是不能画等号的,我们不能将考试代替为对一个人的全面评价。

焦爱茹:教学有两次传递,第一次是由教师传递到学生,第二次是学生由外部接收传递到内部消化吸收,减负要提质,关键在于提高课堂教学效率,特别要关注信息的第二次传递。

孟瑀:这就说到了如何合理安排课堂的45分钟。我们学校给老师介绍了一些如佐藤学等学者的著作,还有北师大的一个思维训练课,用于提升师生的学习力,训练学生的判断性思维、创造性思维等,各教研组开展了如思维导图使用比赛等序列活动,最终目的就是要把学生推到课堂的舞台中央。

杨辉:高质量课堂教学最终要落实到孩子们的感受、对知识的掌握、综合素养的提升等。我们学校以课标研读为抓手,抓重难点的结构分析,抓全学段全学科的教学分析,不再局限于某一个年级,而是基于大学科大单元,成系统的一种教研分析。我们要求一年级的老师要把六年的教材研读一遍,六年级的学生也要知晓初中年级相应的学科标准。这样,效率从一开始就产生了。第二个就是发挥团队力量,集体备课,进而自主备课,组内互相听评课已成常态。第三个是要反映在学生自主、合作、探究学习方式的完成。“满堂灌”一定要转变为学生自主学习。考试评审无非三个方面,学习的过程、学习的结果、结果的运用,我们就是要基于这三方面的考量来评价课堂。

学生减负,老师也要减负

焦爱茹:未央区教育局提供给我一项数据,通过这几个月的努力,课后服务学校完成率是100%,教师参与率达到95%以上。面对如此高的教师参与率,学校如何做到让老师也减负?

孟瑀:从“双减”政策出台,包括“五项管理”等,我们就开始学习,让老师站在为国育人、为党育才的高度认识这个事情,因此我们的课后服务方案出来后,大家都是积极地、主动地去承担。我觉得作为管理者,要把温暖、关心传递给老师,在给学生减负的同时,也要考虑到给老师减负。比如弹性下班,老师完成当天的教育教学任务后,是可以提早离校的。这样他有时间能处理好家里的事情,然后全身心投入到课后服务时间里,保证课后服务质量。还有老师的待遇问题,我们现在收取的费用是每生一个月140元,90%用于老师课时费的支出,遵循的原则是一线老师拿最多。后勤人员其实也很忙,但是他们只能拿到一线老师的70%。从这些细节照顾老师,尽最大能力给老师减负,让老师在课后服务实施后,有一定的时间照顾孩子、照顾家庭,我觉得这是一个支撑点。还有一点,我们坚持党团员带头。这些对老师的关心关爱,适当引领等综合因素,让老师感受到虽然工作很辛苦,但是内心是温暖的。

杨辉:只给老师讲情怀是走不远的,一定要给老师提供切实帮助。这学期,我们引进了数字博物馆的课程,聘请专家辅导和培训对此有意向的老师。通过教学技能培训,老师可能因此爱上此项学科,假以时日,其在学科教学方面也会有所成长,有所成就。刚才孟校长讲到老师的课时费,其比例我们要系统调整。这背后考验的是学校的科学管理水平,锻炼的是大家共识共赢的管理思维。

焦爱茹:给老师减负不是单靠一所学校就能解决的,还需要各方共同努力。

家长的认识亟需引导、改变

焦爱茹:学校做了这么多,家长能和我们达成共识吗?家长焦虑的是五天学校管了,周末孩子没人管了。

杨辉:我认为“双减”落地后,家庭教育有了四个“增”:增加了亲子关系的亲密度;增加了亲子阅读的饱和度;增加了日常生活的体验度;增加了学生素质能力的感受度。这四个方面有效减少了家长经济负担、思想负担,缓解了家长的教育焦虑。

焦爱茹:您说的是乐观的一面。上海某中学初一年级有家长要求取消月考,学校真的取消后,导致另一批家长激烈反对,两派对立尖锐。

杨辉: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个辩证的世界。中学的学业压力、升学压力都会大一些,面对中考,中学的校长、老师和家长更在意孩子的成绩。但是基于目前的情况,也要理性看待。在新时代教育评价政策的引导下,国家就基础教育设立了实验区,高考改革、中考改革正在摸索。但明显的是,中考加强了体育成绩比重,强调学生的综合素质,注重学生的综合实践、综合体验,作为命题标准。现在的问题是这些变化宣传不到位,家长不了解。

孟瑀:大部分家长对中高考的观念还停留在以前。

杨辉:我们要考虑家长的感受,更要倾听孩子的声音,看看孩子们如何评价考试,怎样评价补课,怎样看待“双减”政策。这可能会让家长转变更快。

孟瑀:随着生育政策的放开,家长对孩子学业的过度关注也会发生变化。咱们不也说“头胎当熊猫养,二胎当猪养”?“双减”就是为养育三胎清障,是人口政策的配套组合。有数据表明,现在高中1/3的学生存在抑郁风险,这个数字很可怕。

杨辉:如果我们出一道选择题,你希望孩子具备怎样的品质和素质:分数、身体健康、心理健康等,我相信负责任的家长都会选择身心健康。

焦爱茹:“双减”政策施行以来,学生的睡眠质量得以保障,兴趣特长得到发展,家长的经济负担切实减轻,避免了我国教育被资本过度干预,全民对教育的焦虑均有所缓解。研究教学、提高课堂效率各校达成共识,学生学习力的培养成为关注焦点,学校主阵地地位得到巩固,全面发展的教育观正在逐步形成,教育高质量发展越来越成为可能,教育生态也越来越好。感谢大家的智慧碰撞。

(吕志军整理)

责任编辑:张 言